『鳳囚凰』小說＆電視劇的比較－靜心的Romanza

這本號稱晉江三大奇書之一的小說我一直看不下去，背景雖然是我最喜歡的魏晉南北朝，但女主是穿越過去的也就算了，裡面充斥太多現代人的思維，還教人英文、用共產主義唯物論去比較古人的思維，甚至還出現亂七八糟的神奇魔法手環，而容止這個絕頂聰明、封為小說界天下第一腹黑的強大男主，對抗的是有手環這個作弊機器的天如月、天如鏡師徒，他們想除掉他的理由也很白癡，為的只是不要改變原有的歷史，怕他會篡位稱帝。作者以史上有名淫亂的山陰公主劉楚玉為主角，養了一堆小鮮肉面首讓人想入非非，可惜描敘的功力不成熟，因為寫不出古言的風味，裡面充滿現代感的形容詞看了真的很突兀，無法真正顯示出南北朝那個時代的風流魅力。唯一可取的就是創造了容止這號人物，原來『世說新語』中就有一則『容止篇』，講的就是魏晉南北朝時代推崇的容貌舉止，他名字的構想也許是這麼來的：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c4yRcSSr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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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宋威龍第一部出演男主角的電視劇，當時他的年紀剛好符合小說中容止初登場的外貌年齡——十七、八歲的少年，我剛看第一集時其實並沒有驚豔的感覺，但越看他越覺得有味道，不過劇情實在太平淡了，其他的面首們顏值參差不齊，小說中的桓遠、天如鏡等人的容貌甚至更勝容止，但電視劇裡擔綱的演員相貌卻顯得平凡，只有張馨予反串的王意之還堪稱俊美。去年看此劇時大概看到第六集就看不下去了，最近因為太喜歡宋威龍了決定再拿來重啃一遍，為了更了解容止這個角色也同時讀了小說，並比較一下小說跟電視劇的差別。小說讓我批評的除了上述幾點外，還有就是花太多篇幅在描寫楚玉跟其他男配們的曖昧，我看不懂為什麼這些男配們有的一開始很恨她但後來卻都愛上她——這就是瑪麗蘇情節吧，雖然她對容止的告白很直接大膽，要放棄不愛好像也挺爽快的，除此之外卻沒什麼太吸引人的特點。

以感情部分來說，電視劇把小說中描寫的容止跟楚玉曖昧的細節都省略了實在可惜，把穿越跟科幻元素都改掉了其實正合我意，十六集後整個大改寫，兩人雙雙失去對彼此的記憶，但因命運安排結為夫妻並再次相愛——這讓人聯想到『東宮』的劇情。之後的場景從南宋換到了北魏卻要演四十集，這著墨的比例跟小說寫的正好相反，因此加入了很多新的人物如女將軍霍璇、天如鏡的師兄顧歡、北魏皇帝的哥哥康王拓拔昀及寵妃紅袖、容止的親信沈遇跟側妃馬雪雲。後面的女主角感覺換成了霍璇但更讓人喜歡：一來白鹿的演技真是好，同時飾演英氣勃勃的霍璇跟嬌媚的康王愛妾樂蘊卻可以感覺出氣質的明顯不同。

再者霍璇是一個大智大勇、仁愛百姓的巾幗英雄，唯一的敗筆只在她一直對容止很癡情，雖然後來她放下了，甚至試著愛上了對她很殷勤的大反派顧歡，為了拯救北魏軍民她殺了他，即使知道他處心積慮地接近她、騙了她，她還是相信他對她是真的有愛，最後選擇自殺與他同歸於盡。如果鮮橙的小說『阿麥從軍』能拍成電視劇，我認為白鹿很適合出演女扮男裝的將軍麥穗，霍璇片段的精彩剪輯：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42875547/?spm_id_from=333.788.videocar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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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他們成婚時、他向她許下諾言之時，霍璇就已經洞穿愛情的短暫無常，因這世上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不管能相守多久、是否有來生能再相聚，都相信這一刻的真心即永恆，所以她願意陪他一起赴死，這樣的結局我覺得是很圓滿的，不算悲劇，他們兩人的感情有讓我感動到。依容止也就是編劇的角度來看，愛情對她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她這麼說只是利用容止對她的愧疚，好讓霍家軍免於事後叛變的責罰。當然她對霍家軍的責任感重大，畢竟她輕信了顧歡，引狼入室，不可能讓部下去承擔她造成的過錯而自己跟愛人去雙宿雙飛 ; 另一方面，如果她當下不殺了顧歡，她恐怕也不知道之後該如何與他相處，這樣的背叛要再重新獲得信任很難，是以只有以死亡來證明、洗滌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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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楚玉跟容止就很像幼稚園在扮家家酒，他們的愛很自我，一旁的霍璇都大義滅親還自盡了，楚玉仍在計較容止去找她是出自原本就計劃好將敵人一網打盡，而非純粹為了挽回她。之後天如鏡為了救她也死了，她也被南宋皇帝逼回去跟容止和談——這樣天如鏡不是白白犧牲了？在北魏皇帝面前，容止為了救她被逼得喝下毒酒，她之前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說早就叫你不要把我接來成為你的累贅，我認為這不是在為對方著想而說的，而是根本不懂得愛的真諦，能夠為一個人犧牲奉獻到忘了自我是很美的。楚玉看似豪爽，在感情上我卻覺得做作，當然愛一個人不該像馬楚雲一樣完全沒了尊嚴也不懂得愛自己，但是當對方已經在試著回應這份感情時，不該再為自己一些莫名的堅持跟自尊糾結著。

跟小說相比，電視劇後面新編的情節其實比小說還精彩，只是中間轉折點沒交代清楚有點銜接不上，裡面的配角如吳謹言、許凱、米熱、趙露思的演技都不錯，後來也都在別的作品擔綱主角。電視劇的敗筆在於髮型（尤其是楚玉那縫紉機的髮髻）、佈景及中間劇情的斷點太突然。宋威龍的演技剛開始雖受批評，不過以他當時的年齡跟受過的訓練能演出這樣的成果已經很好了，以外形跟氣質而論，他的確是飾演容止的不二人選，這段影片剪輯得很不錯：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1438420/?spm_id_from=333.788.videocard.2

前面十六集白衣的容止演得其實很到位，而且白衣寬大飄逸也顯得他的身型沒有那麼削瘦，後面的黑衣容止感覺一直很壓抑，因為小說的氣氛是比較歡樂小白的，電視劇就改編得很暗黑沈重。容止這個北魏攝政王當得其實很憋屈，不懂皇帝自己這麼有城府謀略還要立個攝政王做啥，唯一的解釋是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看容止跟康王鷸蚌相爭，他自己再來漁翁得利、鞏固皇權。觀眾也在猜這個中了噬心蟲被太后當成工具的容止到底是什麼個性，因為前半部份容止一直都是面癱得讓人實在猜不透，雖然他和楚玉面臨重重危機考驗，不過事後都證明容止早有預謀打算，楚玉看不透他心機後面的真心因此互虐——她不懂容止也在這過程中學習去愛，就算他有萬般詭計欺瞞那也是他的一部分，既然選擇愛一個人就應該去愛他的全部，好的壞的都要愛，否則那就不算是真正愛。

書中提到楚玉的感情觀：此情應是長相守，你若無情我便休，本以為，相見爭如不見，有情總似無情，分開來總是好些。然而容止詐死後再重逢，她終於釋懷了——「你騙了我，害我很傷心。」楚玉輕哼一聲，決定這回一定要好好扳一下容止這種惡習，要是一直慣著他這麼騙人，今後她肯定會接連上當，「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容止饒有興味地望著她，禁不住抿起嘴唇，笑道：「是，是，都是我的錯，求你原諒我。」他語調散漫，這樣的道歉幾近敷衍，聽起來簡直全無誠意。——這種個性很像雙子座，其代表為希臘神話中的Hermes，乃騙子與賭徒的守護神，素以聰明機智、狡猾多端著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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